咖啡厅的落地窗前挤着匆忙的身影。林夏掏出手机转账时，屏幕里闪过一条图片文字——的画面配上"人间噩梦"的在企业群里炸开。那件价格三万的真丝吊带裙上，两道艳红的唇印压着褶皱，在消毒水味道的背景中格外刺眼。

"这一定是张科长的恶作剧。"角落里端着拿铁的姑娘压低声音。去年中秋夜，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还把女实习生的胸针别在办公室圣诞树上。此刻他正倚在茶水间冰柜旁，对着新来的实习生露出夸大的笑。

林夏盯着屏幕上的丑闻，突然想起三天前的年会彩排。自己为准备开场舞穿的吊带裙口袋里，原本藏着第二天要签的客户合同。灯光暗下来时，后颈发凉的感觉当时就不太对劲，只是沉浸在走位中的她没在意那些磨蹭的手指。

午休时刻的员工休息室挤满了窃窃私语。刚当母亲的会计王姐攥紧针线盒，缝纫机的咔哒声和此起彼伏的啜泣混在一处。有人翻出去年拍摄的彩排照片，对照着比对妆容细节，发现画眼线的技师换过三拨。

夜班保安老李在传达室支起竹椅。这些年来，他见过太多下班时提着包匆匆逃窜的身影。直到某天晚上九点三十八分，四个姑娘列队走进保安亭时，他才发现门卫室的监控恰好对准走廊尽头那面穿衣镜。

第二日凌晨三点，企业的玻璃门被海报覆盖。从值班室望去，那些用毛笔蘸柠檬汁写的大幅字迹，在晨光里泛着冷青色光芒。午休时刻同事们凑在打印室，用不同字体重制那些句子，直到硒鼓爆裂的声音惊醒了打盹的文员。

有人在茶水间的纸杯架上发现一串钥匙扣——这是三天前采购部李组长在仓库里遗失的。当戴眼镜的张科长伸长脖子探给柜子深处时，茶水机突然溢出滚烫的水花。这些细节像散落的珠子，在某个午茶时刻突然串成了完整项链。

午茶室的英国红茶泡了七遍也保持着琥珀色。林夏看着手机屏幕里接力转发的辟谣声明，想起刚毕业时在咖啡厅打工的时光。那时候顶班的学妹被老饕客调戏，她抄起咖啡勺冲过去时，才发现勺柄磨得发烫。